诗体童话
你知道的企鹅和你不知道的故事
小企鹅打工记
凌代坤
当个“北漂”也不容易
一
小企鹅奇奇生活在
冰天雪地的南极
它在一本古老的传说中
看到，自己的祖先
原来生活在北方
并且，曾经有过
美丽修长的翅膀
它想寻找先祖的梦
背上一个小包裹
买了一张鲸鱼号的船票
挥一挥手
做了一个不回头的北漂
二
来到了海港城市
卡拉路里
小企鹅奇奇
眼睛里写满了新奇
本地居民
海狮和海牛
在沙滩上散步
外来务工者
河马和犀牛
在码头干活
趾高气扬的大白鲨
不在水里游弋
开了辆敞篷汽车
在滨海大道上
一路高歌
椰子树下
马达加斯加的狐猴
叫卖着椰子和芒果
它的椰子大的
像个木桶
卡拉路里的芒果
红的赛过灯笼
三
到码头当搬运工
扛水泥搬箱子
小企鹅奇奇没有
河马的体魄
扫大街做清洁工
奇奇没有小蚂蚁
勤快的手脚
小企鹅是南极的
水手，只能在
水里和冰上
淘淘生活
五
去游泳馆
做游泳教练
小企鹅奇奇跳跃式的
“鹅泳”也算的是
登峰造极
它可以从冰面上
一跃而起
扎进几十米的海里
走进游泳馆
小企鹅奇奇
看见一大排教官
蛙泳有青蛙教官
仰泳有海獭教官
蝶泳有海豚教官
“鹅泳”的位子
好像还没有人争夺
当小企鹅奇奇
提出要应聘“鹅泳”教练
游泳馆馆长海狮
笑的胡子乱颤
你要能说服国际泳联
增加这个比赛项目
我就给你这份工作
就像全世界都会的
狗刨式游泳
从来不登大雅之堂
四
碰了一鼻子灰的
小企鹅奇奇
到冰球馆碰碰运气
灰狼队和棕熊队
正在进行激烈的比赛
冰球像出膛的炮弹
嗖嗖乱飞
头戴面具的灰狼和棕熊
举起大棒横冲直撞
活像一伙
横空出世的恶魔
小企鹅奇奇
想当一个球童的愿望
被乒乒乓乓的冰球
击的头破血流
五
走出体育场馆
卡拉路里已经华灯初放
马戏团不知道
需不需要
摇摇摆摆的小丑
小企鹅奇奇一边思考
一边寻找，当奇奇
扒开马戏团的帐篷
伸出头，正好看见
南非的“叫驴企鹅”
正在用它独特的嗓音报幕
下一个节目
找不到工作的小丑
卡拉路里的小丑
小企鹅奇奇
终于在卡西路里
一家海鲜酒楼
找到了工作
家乡寒冷的南极
成了它温暖的记忆
小企鹅送外卖
海豹先生打开门
不签字收货
眼睛直勾勾的
盯着小企鹅
口水点点滴滴
弄湿了纸盒
原来，它把奇奇
当成了一只
活的叉烧
小企鹅当起了堂倌
托着盘子送菜
石油大亨北极熊先生
要它把盘子
放在一旁
在圆桌上跳一段
四小天鹅舞
看着憨态可掬的奇奇
北极熊大发感慨
我们北冰洋
为什么没有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星期天，奇奇休息
它要到动物园
看看外星来的“小灰人”
还未走进公园大门
它自己被观众
围得水泄不通
阿德利企鹅
还是帽带企鹅
别人把它当成了
新来的动物
小企鹅奇奇
有点搞不明白
自己没有在
马戏团打工
怎么时时刻刻
都在扮演小丑
奇遇唐老鸭
小企鹅奇奇
心情很好
卡拉路里
阳光普照
奇奇看见喜剧明星
唐老鸭要来演出的
广告，大喜过望
奇奇早上送外卖
路过本市最大的
露天酒吧
唐老鸭先生
正在那喝着早茶
当时谁也没有发现
戴着墨镜的唐老鸭
当一位老海龟
颤颤微微的说出
你不就是那个
能说会道的鸭子的
时候，唐老鸭成了
露天酒吧
最大的茶点
签名留念
拍照留影
唐老鸭来者不拒
雁过留声
人过留名
唐老鸭一辈子
都在吸引眼球
波斯猫挤乱了
一身漂亮的皮毛
招潮蟹挤得
泡沫直冒
一条张牙舞爪的章鱼
从水族箱里
跳了出来
再不让开
我就要做一架
喷墨打印机
轮到小企鹅奇奇了
唐老鸭先生更加搞笑
哈罗，你好
我认识你
你是《企鹅报》记者
阿德利笑笑
装的还挺像
背个箱子出来采访
有什么话题
赶紧提问
我只给你三分零一秒
时间
小企鹅奇奇
不知所措
自己一个餐厅服务员
什么时候成了
大名鼎鼎的
《企鹅报》记者
奇奇拿出一个
快餐鱼档的空盒
请唐老鸭签名
顺便问一句
鹅和鸭子
是不是同一个祖先
阿德利笑笑
这个问题有点奇妙
不过，以你现在的
名声，你应该反过来说
鸭子和鹅
是不是同祖同宗
唐老鸭先生
答非所问
阿德利笑笑
你的时间
没有用完
还可以允许
再提一个问题
小企鹅奇奇
来不及思考
请问：亲爱的
唐老鸭先生
为什么您和我
都不会飞翔
我们在什么时候
丢掉了翅膀
这个，这个
这个问题有点哲学
会飞的鸭子
不一定比我走的更远
我丢掉翅膀
是因为篱笆墙里的
家鸭没有
风刀霜剑的相逼
没有枪炮子弹的追赶
小企鹅奇奇
有点失望
其实，它也不知道
自己的祖先
什么时候收起了
翅膀，肚子
越来越大
羽毛越来越短
南极的鱼虾
出卖了它们先祖的
天空，还有那颗
高傲的太阳
现实有时也很童话
小企鹅奇奇的采访
和那个快餐鱼档盒上的
签名，登上了
南半球最大的报纸
《企鹅报》的
唐老鸭风暴之后
小企鹅奇奇
成了卡拉路里的名人
好多厂商找上门来
让奇奇为它们的
产品代言广告
小雪兔食品作坊
把它的雪糕
做成了小企鹅形状
它的广告做的有点小资
让我小小的翅膀
慢慢飞进你的口腔
北极狐羽绒公司
把自己的商标
全部改成小企鹅奇奇
它们在报纸电视上
狂轰滥炸
有企鹅奇奇
羽绒服在
最寒冷的南极
也是你温暖的家
卡拉路里旅游当局
让小企鹅奇奇
出任旅游大使
机场、码头、车站
到处都有奇奇的
光辉形象
上面写着一行
巨大的广告词
卡拉路里让
小企鹅重新
长出了翅膀
小斑马快递公司
也跟着瞎起哄
四条腿的难道
不比两条腿的
抢占先机一步
说谁呢
你懂的
了不起的记者
太阳像一顶
巴拿马草帽
戴在卡拉路里的头上
幸福像一顶
风吹帽
飘到了小企鹅奇奇头上
花围裙还没有系够
小企鹅奇奇
就当上了《企鹅报》记者
真记者奇奇
还背着送外卖的箱子
到处采访
它想保持劳动者的本色
小企鹅奇奇来到
海港大桥建筑工地
采访一位汗流浃背的
建桥工人：海象
请问：你幸福吗
海象看着这位毛茸茸的
天外来客没好气的回答
如果你把我肩上的这根钢梁
运到桥面上
你就知道了幸福的份量
小企鹅奇奇面红耳赤
自己刚刚脱下打工的围裙
就冒出这个二百五的话题
对不起，我想说
这座大桥建成之后
您的愿望是什么
海象肩上的钢梁
没打算放下就说
继续瞄着另一个海岬
只要有桥架，才能
养活一大家子
小企鹅奇奇来到
国际铁路建筑现场
采访一群南方来的大象
大象在工地上餐风宿露
它们用鼻子卷着枕木钢轨
让铁路一段段向
卡拉路里延伸
小企鹅奇奇这回
不问那些八卦的话题
它想探究这些
庞大的打工仔内心的感受
夜深人静，有几头老象
思念南方的丛林
它们的目光
顺着长长的铁轨
开出了一趟趟闪着泪光的
思乡号列车
小企鹅奇奇
在渔人码头采访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渔业工人：海獭
不想多打些鱼吗
海獭说：要合理的利用资源
不用像人类那样
斩尽杀绝
吃不完的东西
又是腌制又是储藏
有时晒晒太阳
是为了让海里的鱼
更好的生长
小企鹅奇奇当了
十来天的记者
知道了许多新奇的事情
小企鹅奇奇觉得
记者真是了不起
又一想不对
是劳动者真的了不起
它们创造了新闻
创造了世界和自己
没有忘记的使命
小企鹅奇奇
没有忘记寻找
先祖的翅膀
小企鹅奇奇
在卡拉路里自然博物馆
参观侏罗纪展览
一亿年前的卡拉路里
所有的物体都放大了一百倍
巨大的爬行动物
在遮天蔽日的树林里穿梭
飞在天上的不是鸟
而是没有羽毛的翼龙
小企鹅不明白
那个时候的天空
为什么不需要飞鸟
当奇奇看到真正的
始祖鸟的化石
又找不到同自己
有几毛钱的关系
小企鹅奇奇
晚上到卡拉路里图书馆
查阅企鹅大百科全书
终于在第九个晚上
它查到有一种
生活在3500万年前的
热带企鹅，个头比
企鹅中的美男子帝企鹅
还要高出许多
可是背上背着的还是一副
不会飞的装饰性翅膀
莫非先祖们一开始
就不打算飞上天空
或者它们认为
海洋就是另一片
更加深邃的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