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从古玩城欣喜而归。
久日疲惫,昨天一整天终得休息了,一路步行到古玩城,希望淘得一件好宝贝。
在一位老伯摊下,我看到一幅油画,它很是奇怪,画得不是很细腻,但吸引我站住了脚。我盯了它许久。
老伯头戴一顶蓝布帽,见我对他的东西很是感兴趣,就将嘴边的紫砂壶放下,与我兴谈起来。正值心有顾虑之际,老伯报了它的价钱,300块。我如获至宝,让老伯小心包下它后,便挥手告辞。
今早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幅画上,我起了联想,谁会画这样一幅怪画呢?今天事也不多,我延续了昨日的好心情,天气也延续了昨日的晴朗,早餐后我坐在画前欣赏起来。
大概九点刚过一刻,朋友李警官来访,我收起兴致,与他相互寒暄,并给他倒了一杯香茶。
我见他心事重重,就问他:“有案子没破?”
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正为这事愁心呢。哎呀,你倒有个好心情呐。”说完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有心没心地读了起来。
“哈哈,”我笑道,“那你还有闲情到我这儿来?”
“警察破案也需要灵感,你这儿这么多古怪稀奇玩意儿·······哎,给我说说你那些宝贝的故事呗。老弟我洗耳恭听。”他认真看起我来。
“呵,也好,好多故事天天憋肚子里,就讲给你听吧。”我望着昨日买来的那幅画,看着正在喝茶的老李说。
“有一个老屋子,屋子不算奢华,可很干净。从左边窗户里,射出一束光照在壁炉旁的钢琴上。你在听吧?”我见他只顾读杂志。
“听着呢,听着呢,你只管说,说不定能帮我找到灵感把案子破了呢。”他还没抬头。
我知道他想着手里的案件,对我的讲诉也不会多么认真听,我继续往下说。
“壁炉上挂着一把西洋刀,在壁炉斜上方有一把小提琴,提琴旁安放着吉他。一个洋人身穿着古典燕尾服,扶着一把椅子正对着一面镜子注视。还有一位绅士靠坐在钢琴旁的椅子上,椅子看起来很华丽······”我喝了一口茶。
“然后呢?”老李还是埋着头。
“但一个小时后,那个屋子的主人离奇般地死去了······”
“屋子的主人是谁?”他终于放下二郎腿,抬起头来问。
“就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绅士。”
“他是怎么死的?”
“警察判定是站在镜子前的那个人杀的。”
“那证据呢?”
我站起身续了杯茶,又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就是为了吊这警探的胃口。
“哎呀老王,说呀。”
“证据是警察来的时候,那个穿燕尾服的男子拿着那把刀,而另一个人则惨死在钢琴旁。”
“那,又是谁报的警呢?”
“是楼下的人报的警。”
“楼下的人?楼下的人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
“因为楼下的一个人是这间钢琴屋主人的学生,每天都会按时来学习钢琴,当他在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屋子里有打斗的声音,所以就报了警。”
老李听了之后,紧皱眉头,这是警察的职业病,喜欢推断,并将问题复杂化。我看到之后有一丝窃喜。
“周围的邻居有什么反应?”李警官又问。
“邻居们说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但都没太在意,所以就各忙各的事儿了。怎么样,李sir,你有什么解释没?”
他没看我,还在努力地想着。我看他开始卷起纸角了,我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一种方式。我心中又升起一丝窃喜。
“案件果真是这样发生的吗?”老李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问。
“当然不是啦,”我哈哈笑了起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那位教钢琴的老师是个色鬼,有一次因为被楼下学生邀请到家里做客,就迷上了他学生的漂亮妻子,所以经常趁学生不在家的时候,去骚扰人家。学生的妻子忍受不了他的骚扰,就让那个学生给他断了联系,并要求搬家。那个学生在得知这件事儿后,恼羞成怒,但由于怕丢人,并没有去找老师的麻烦。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怀上了他老师的孩子,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并让媳妇去打掉孩子。但他妻子不愿意,于是他一怒之下跑到楼上,准备杀死那个老师。可是在敲开门后,他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所以就临时想了一个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的法子······”
我看了一眼老李,他简直听入迷了,就问:“你说,他是怎么干的?”
老李回过了神儿,说:“他肯定是趁二人不注意,先打昏了那个站在镜子前的人,然后和那个老师搏斗了一番,最后用刀杀死了老师,并把凶器握在了被打昏的那个人手里,最后逃出屋子,报了警。”
他连说带比划,最后定住看着我,我笑着没吭声,他还是一脸疑惑,问我:“是不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说:“不愧是警察啊,推测得很正确。怎么样,灵感找到了没?”
我说完,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我知道他又有任务了。
他边往门前走边说:“什么灵感不灵感的,我这里只有一个偷车的案子。你想多了老王,哈哈······”说完,急忙关门走了。
我面带诧异,喝了一口茶,紧接着扑哧笑出了声。
几天后,老李带着几包好茶和两瓶上好的烧酒找我来了,说感谢我的故事,就是那个故事让他有了思路,最终抓住了正准备逃跑的罪犯。
我一脸惊愕,问他:“什么故事?”
他说就几天前我给他讲的那个钢琴屋的故事。我恍然大悟,带着他到那幅油画前面,他看到油画,惊呆了,对我说:“这不就是那个钢琴屋吗?还有那两个洋人?”
我一脸认真地告诉他:“是,没错。”
他又问:“那故事呢?”
我忍着笑,说:“我编的,哦不对,咱俩一起编的。”
“咱俩编的?”
“对呀!你让我给你讲我的这些宝贝的故事,呐,就是这幅油画的故事嘛。你自己还推理了一番,硬是安排了一出贼喊抓贼的结局。可不就是咱俩编的嘛。”
他听完,大笑了两声,拉着我开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