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7卷40章(庆余年第二季58章)

  见范若若真给倒上半杯茶,还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范闲心中只觉得好笑。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范闲掰着手指头道:“这三人中,陈院长自然不必说,我若有求于他,他肯定会帮忙。”   “咱们的京都守备叶大人最疼爱女儿,得知叶灵儿出事,断然不会犹豫。”   “至于太子殿下……”   范闲顿了顿,脸上涌现出浓郁笑意:“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心思极深且喜欢多想,见你慌张离开,又听闻我出事,肯定会揣测来龙去脉。”   “所以根本无需多说,他自己就会按照计划行事。”   说起来,在范闲的计划中,最不稳定的因素其实是陈萍萍。   陈萍萍性格老练,城府深不可测,得知这个消息后,不一定会按照他的安排去做进宫面圣。   不过万幸,陈萍萍并没有多问,而是听从了安排。   听完范闲的讲述,范若若这才面露恍然。   惊异于范闲的心思缜密之余,范若若又不禁问道:“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既然这次二皇子没咬钩,那就说明鱼饵份量不足。”   范闲眸子微微眯起:“再准备更好的鱼饵就是了。”   和范若若闲聊了片刻,让她多去皇宫别院帮林婉儿操持一下婚事相关事宜,范闲找了个借口便让范若若先行离开。   等到范若若离去,念及被王启年送走的滕梓荆妻儿,范闲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在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为了几个谋划或是些许想法,便会有无数人因此而丧命。   今日,死在西郊黑衣刺客便是如此。   即便对方是敌人,但他们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夫君、父亲呢?   “你有心事。”   突兀间,旁边直接响起一道询问声。   范闲被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眼五竹,这才没好气道:“叔,下次你能不能打个招呼在说话,这样很容易吓死人的!”   五竹点点头,神色平淡:“好。”   范闲吁了口气,又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我在想,如果人人平等,百姓安居乐业,世上再无战乱,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好?”   “到了那个时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些王公大臣也不再高人一筹,国家会不会变得更强盛?”   面对范闲的询问,五竹仍旧是那副寡淡的表情。   见状,范闲挥了挥手,不再多说。   跟五竹叔聊这些不是对牛弹琴吗?   自己还真是糊涂了。   但让返现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完后没多久,五竹直接道:“小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娘?”   范闲笑了笑,随手端起茶杯:“监察院门前有块石碑,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呢,你当然……”   话未说完,范闲手腕一顿,茶杯停在半空。   回想起从肖恩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范闲的心思渐渐沉了下来。   不管是父亲陈萍萍等人的言论,还是道听途说得到的那些消息,总结来说,当年的母亲一手成立内库,又创办了监察院,论钱财,富可敌国,权柄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此钱权在手的情况下,她为什么会突遭袭击?   而且母亲遇袭的时候,五竹叔那么厉害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还有范建,陈萍萍,他们都在哪儿?   范闲缓缓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五竹。   “叔……”   “当年我娘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闻言,五竹微微侧头,似是陷入沉思。   足足好半晌,五竹才开口道:“我不记得了。”   范闲盯着茶杯,眉头紧蹙。   五竹叔记忆不全,总是在一些比较关键点上忘记信息,这是最让人无奈的。   否则单从五竹叔口中,就足以得出当年的经过。   而父亲和陈萍萍对这些事情多有忌讳,总是不肯告诉他详情。   至于庆帝陛下,若是问他这些事情,不难想象后果是什么。   皱眉思索良久,到最后范闲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最后只能无奈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看来,这一切,都要等到接手内库之后再说了。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   二皇子依着软塌坐着,周遭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不多时,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厅里多出一道人影。   对方身材高大,蒙头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二皇子微微挑眉,刘海下的那双眸子里多出几分冷芒。   “参加殿下!”   来者直接单膝跪地,声音粗犷:“不知道殿下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二皇子整了整衣襟,面色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决然:“是时候了。”   闻言,那人眼睛瞬间瞪大,片刻后跪地道:“属下明白!”   “七日后便是范闲的大婚之日。”   二皇子双眸微凝:“五日后动手。”   黑衣人再度点头,紧接着便又翻墙跳了出去。   看着天边垂落的夜幕,二皇子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   多少年的按捺,终于到时候了吗?   “来人!”   随着二皇子一声呼喝,立即有下人快步走近。   “殿下。”   “给太子送个信儿,就说今日傍晚,我请他到醉仙居一坐,一抒兄弟情义。”   下人一脸古怪,但最后还是点头称是,接着便快步离开。   秋风四起,掀起了二皇子额前的发丝。   这会儿正是秋末冬初的光景,天气骤冷。   二皇子拢了拢衣袖,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今年的头场雪,会很美吧?”   是夜,画舫游船分外热闹,范府却早早的熄了灯。   范闲裹着被子,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他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早些时候想到的那些事。   直到最后,就连范闲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才睡去。   翌日,范闲这边尚未睡醒,房门就被“砰砰”敲响。   “哎哎,范闲,起床了!”   “早已日上三竿,你怎能睡懒觉!?”   范思辙在外面奋力砸门,看那架势,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意思。   被烦的实在没办法了,范闲这才起身开门。   房门刚开,范思辙大步冲进来,指着范闲鼻子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低头瞥了范思辙一眼,范闲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什么身份?”   “作者啊!”   范思辙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拍着掌心“哗哗”作响:“更新啊,你能不能赶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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